第二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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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
姜顏一身幹凈立在那裏，邊上是挾了些砂礫的牧江。
邊疆的風沙總是帶著血腥氣，他不動聲色站著，將那些深重的東西逐一擋在了身後，吹到姜顏跟前時，便只剩下微風和煦拂面過。
“那……我躲躲？”
輕聲說話那個探著頭往牧江身後望了望，繼而由心而發地一嘆：“也就你出來打仗還帶個家眷，一點都沒個將軍樣子。”
他逗她：“不是拜你所賜？”
這二八佳人自己偷摸鉆馬車上跟來，還死活不肯走，這會兒倒說他不像樣子了。
“那倒也是，是怪我，都怪我。”
跟前人垂頭悶聲說了這兩句後牧江反倒有點無措起來，還沒來得及道上一個“無妨”，那朱唇皓齒的嬌兒又補了一句：
“怪我生得太美，你放不下心硬要拉著我陪你，那也是正常的，怨不得你。”
“……”牧江默了會兒，唇邊帶幾分笑道：
“什麽時候的事。”
“夢裏。”
好一個夢裏。
姜顏說得滿眼真誠，牧江看了半晌，忽而覺著這個所謂的夢表面聽著是隨口一講的貧嘴話，但實際底下還藏著一些別的東西。
他沒去深究，兩人對著沒臉沒皮了會兒後姜顏就走了，也不知跑去了哪裏。
在牧江看來，這黃沙漫天的地，一個柔媚嬌小女子，其實也做不了什麽事，跟滕京一比總歸是要無趣很多，而他也沒太多時間陪她。
再過不久就要打一場硬仗，牧沈老將軍年歲已高，再加上先前受過傷，現下擔子大頭就落在了牧江身上，雖說他有恙在身，但畢竟有個底子在，既然來了那便頂上。
牧江還有兵要訓，也就任由她自己去玩。
可還沒過多久，那姜顏又探頭探腦著過來了。
“夫君，來，給你看個東西。”
牧江站在那，一邊是練到一半的兵，一邊是小鹿眸子水靈靈看著自己的阿顏，猶豫半晌後還是選了那雙剔透的眼。
若上一世她也這樣喚他，若上一世姜顏沒有早早地走，他定然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。
底下的兵還在操練，他踱步跟著姜顏過去看了眼。
這裏的地勢有高聳有低伏，姜顏剛剛沒走太遠，只是隔了個小土坡。
大漠邊疆，最不缺的就是沙土，姜顏就蹲在那裏玩了半天的黃塵。
她笑靨盈盈拍了拍手上沾著的泥沙，話語輕快，似乎是玩得挺盡興：
“你快猜猜這是什麽？我們夫妻定然心有靈犀，你肯定猜得出來。”
“我還真……”因為天氣幹燥，沙子也松松散散堆不大起來，牧江看著並看不大出是什麽玩意的土堆默了半晌，“不大明白這……”
“若是猜不出來也太傷感情了。”
“不大明白這有什麽猜不出的。”
牧江故作沈穩，又望了望，半帶猶豫又看似胸有成竹：
“一個盤子，放了兩個糖蓮子。”
“糖……你才糖蓮子，我看你就像個糖蓮子。看不出來麽？將軍府啊，一堵圓墻圍著一對璧人。”
“……那麽這一高一矮沒眼沒鼻的兩個沙柱子，想必就是我同你了。”
“？這能叫柱子嗎，看這苗條妖嬈，我。看這高大英挺，你。怎麽就柱子了，你這麽說我創作的藝術品良心不會痛嗎。”
“不會。”
“……和離吧，我孤苦伶仃，無依無靠，陪你來邊疆……”
“我的良心何止是不會痛，它連動都不動，我連人帶心一並被你這獨具匠心鬼斧神工的作品給震住了，看這手筆，可謂是巧奪天工，別具風韻，大匠運斤，神來之筆。”
牧江在那說得面不改色，姜顏忍笑擡手收掌成拳。
“好了好了，收。”她笑笑，“你不去當官真是可惜了，浪費這一肚子墨。”
“當官沒意思，還是夫人有意思。”
“我看我爹就當得挺有意思，說句不要命的，當皇帝，肯定更有意思。”
“更沒意思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，說得好像你當過一樣。”
姜顏面上帶笑，掃他一眼，牧江心道，還真當過。
忽而一陣風掃過，地上的沙被洋洋灑灑吹去大半，姜顏“哎呀”了一聲。
“我就不該拿沙子來堆，這寓意也太不好了，風一吹就散。不過也就玩玩，不打緊。浪費你那麽些時候，你去忙罷，我就是看你最近滿臉沈沈，逼自己太緊心裏累，想叫你稍微輕松些。”
牧江垂眼看了會兒，沒回什麽，囫圇“嗯”了一聲，轉身走了。
“……我說這麽通話你就給我一個字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。”
那頭沒回聲。
留在原地的姜顏心有不快，暗暗念道：“一時熱一時冷，怪人到底是怪人。”
她剛準備擡腳把那些東西磨掉掃平，就見得不遠處那熟悉身影又折了回來，手裏還拎了些東西。
等人走近她才看清那是什麽。
半澄半澈的水晃著碎成一片光粼，凝成細細一縷落進黃塵，姜顏在那楞著，怎麽也沒想到這人會拎著水過來，更沒想到這人前板正又不茍言笑的大將軍會彎下一膝蹲身去弄沙。
“……你幹什麽？”
“看不得它散，將軍府不要也罷，璧人得留著。”
她看著牧江把剛剛風吹沒的那些補上捏實，跟著蹲下同他對視。
“大將軍，你怎麽和小孩兒似的。”
牧江看著滿手沙也是覺得自己瘋得不大正常，嘆道：
“被你帶的。”
姜顏吃吃一笑，托著下巴歪著頭，眉眼嬌俏。
“挺好的，怪可愛的。”
貌似老實的四葉在邊上垂著頭，心緒覆雜。
自己在處心積慮想法子搞事，他們卻在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纏纏綿綿。
大家能不能認真一點，走走劇情。
另一邊姜肖堯跟幾個兵好奇心重，在牧江回來拿水時沒憋住，跟著過去了，接著就看見了那殺伐果決的姐夫兼將軍在把自己喝的水往沙地倒……
他們歸隊時邊上有人好奇，問：
“牧將軍幹什麽去了？”
姜小弟默聲不想，另一個同行的踟躕了一下：
“在……玩沙？”
當天夜裏牧沈直接找上了門，當時牧江跟姜顏還在一起坐著，帳子簾一掀就是黑著臉的牧老將軍。
“聽說你練兵到一半和黃泥去了？你自己說說，成何體統？！”
原臺詞：我連人帶心一並被你這獨具匠心鬼斧神工的沙雕給震住了。
今天才發現有灌溉液，好開心。
漲收了，雖然少，好開心。
希望你們也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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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倒也是，是怪我，都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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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去深究，兩人對著沒臉沒皮了會兒後姜顏就走了，也不知跑去了哪裏。
在牧江看來，這黃沙漫天的地，一個柔媚嬌小女子，其實也做不了什麽事，跟滕京一比總歸是要無趣很多，而他也沒太多時間陪她。
再過不久就要打一場硬仗，牧沈老將軍年歲已高，再加上先前受過傷，現下擔子大頭就落在了牧江身上，雖說他有恙在身，但畢竟有個底子在，既然來了那便頂上。
牧江還有兵要訓，也就任由她自己去玩。
可還沒過多久，那姜顏又探頭探腦著過來了。
“夫君，來，給你看個東西。”
牧江站在那，一邊是練到一半的兵，一邊是小鹿眸子水靈靈看著自己的阿顏，猶豫半晌後還是選了那雙剔透的眼。
若上一世她也這樣喚他，若上一世姜顏沒有早早地走，他定然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。
底下的兵還在操練，他踱步跟著姜顏過去看了眼。
這裏的地勢有高聳有低伏，姜顏剛剛沒走太遠，只是隔了個小土坡。
大漠邊疆，最不缺的就是沙土，姜顏就蹲在那裏玩了半天的黃塵。
她笑靨盈盈拍了拍手上沾著的泥沙，話語輕快，似乎是玩得挺盡興：
“你快猜猜這是什麽？我們夫妻定然心有靈犀，你肯定猜得出來。”
“我還真……”因為天氣幹燥，沙子也松松散散堆不大起來，牧江看著並看不大出是什麽玩意的土堆默了半晌，“不大明白這……”
“若是猜不出來也太傷感情了。”
“不大明白這有什麽猜不出的。”
牧江故作沈穩，又望了望，半帶猶豫又看似胸有成竹：
“一個盤子，放了兩個糖蓮子。”
“糖……你才糖蓮子，我看你就像個糖蓮子。看不出來麽？將軍府啊，一堵圓墻圍著一對璧人。”
“……那麽這一高一矮沒眼沒鼻的兩個沙柱子，想必就是我同你了。”
“？這能叫柱子嗎，看這苗條妖嬈，我。看這高大英挺，你。怎麽就柱子了，你這麽說我創作的藝術品良心不會痛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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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我爹就當得挺有意思，說句不要命的，當皇帝，肯定更有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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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麽知道，說得好像你當過一樣。”
姜顏面上帶笑，掃他一眼，牧江心道，還真當過。
忽而一陣風掃過，地上的沙被洋洋灑灑吹去大半，姜顏“哎呀”了一聲。
“我就不該拿沙子來堆，這寓意也太不好了，風一吹就散。不過也就玩玩，不打緊。浪費你那麽些時候，你去忙罷，我就是看你最近滿臉沈沈，逼自己太緊心裏累，想叫你稍微輕松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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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在原地的姜顏心有不快，暗暗念道：“一時熱一時冷，怪人到底是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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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人走近她才看清那是什麽。
半澄半澈的水晃著碎成一片光粼，凝成細細一縷落進黃塵，姜顏在那楞著，怎麽也沒想到這人會拎著水過來，更沒想到這人前板正又不茍言笑的大將軍會彎下一膝蹲身去弄沙。
“……你幹什麽？”
“看不得它散，將軍府不要也罷，璧人得留著。”
她看著牧江把剛剛風吹沒的那些補上捏實，跟著蹲下同他對視。
“大將軍，你怎麽和小孩兒似的。”
牧江看著滿手沙也是覺得自己瘋得不大正常，嘆道：
“被你帶的。”
姜顏吃吃一笑，托著下巴歪著頭，眉眼嬌俏。
“挺好的，怪可愛的。”
貌似老實的四葉在邊上垂著頭，心緒覆雜。
自己在處心積慮想法子搞事，他們卻在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纏纏綿綿。
大家能不能認真一點，走走劇情。
另一邊姜肖堯跟幾個兵好奇心重，在牧江回來拿水時沒憋住，跟著過去了，接著就看見了那殺伐果決的姐夫兼將軍在把自己喝的水往沙地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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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小弟默聲不想，另一個同行的踟躕了一下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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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夜裏牧沈直接找上了門，當時牧江跟姜顏還在一起坐著，帳子簾一掀就是黑著臉的牧老將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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